小童鬼 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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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童鬼 二
潤星正走在路上，突然一只黑貓對著自己炸毛哈氣：“喵！——嗚——”
潤星一時慌張大叫一聲，跟隨的一個身後拔劍對著貓：“小畜生真是活膩了。”
潤星制止道：“一只小貓罷了，趕走便是。”
陳陽連忙跑來，把貓抱進包內。原先看以為是個清秀的少年，但聽到女人的尖叫聲，說話又故意壓著嗓子，便判斷對方是故意假扮男人，順著她的意思作揖道歉：“這是在下養的小貓，剛才有輛馬車跑得快，嚇著了，一溜煙跑走。貓就是容易受驚的動物，還請公子諒解，日後定會嚴加看管。”
“我也不是什麽斤斤計較之人，這次算了，可你以後要註意，要嚇傷幼童、妊婦，釀成大錯，你不好擔當。”
“公子教訓得是。”陳陽突然想到借口，說，“為了給公子賠個不是，公子可能賞臉吃飯？”
“留給你自己吃點好的穿點好的，我還有急事，況且我原諒你了，你走吧。”
“我做錯事，我不彌補，內心過不去，就當是我求求公子了。”
潤星看一介布衣不依不饒要道歉，若是其他百姓，早謝天謝地趕緊走，生怕要賠血汗錢，心想：“剛才不小心用本音喊出聲，那他可能認出我是女人。年紀輕輕就不務正業，想靠著一張小白臉逆天改命。看你能耍何花招。”
潤星跟著陳陽到一家客棧，特意又要了一間房，潤星更加警惕這個人，想：“不就吃個飯嗎，至於要間客房嗎，換男的都要起疑心吧。”
進到客房，看侍衛也在屋內，陳陽問：“這位可是公子的忠心屬下？”
潤星道：“雖是下人，但他從小跟隨我，算半個親人。若要說私事，小哥不必拘束。”
“還請公子能耐心聽完在下所言，再做打算。”
“嗯，請說。”
潤星表面這樣說，內心略些不安：“起先覺得是個浪蕩小子，可從他的眼神語氣來看，好像是很重要的事。”
陳陽說：“其實在下養的貓不是一般貓，是能認陰鬼的靈貓，所以它是對你身後的鬼氣兇。”
“鬼？哈哈。”潤星大笑道，“我為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，怎會招鬼。小哥怕不是酒喝上頭，開始說胡話，怎麽不說自己是道士？”
“在下是雲游四海的道士陳陽。方才見公子有陰鬼之氣纏身，不過公子一身頗有浩然正氣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隨意說公子有鬼纏身，不但引起恐慌，還會對公子名聲有所影響，所以才把公子請到無雜人的客房。”
“本人常年也差不多是雲游四海，聽到不少民間鬼神傳說，可我一次都沒碰到過鬼。”
“公子應該沒有在一個地方逗留過久，且本身就自帶些許正氣，一般小鬼不會貿然找上。公子可以不信，就當是今個過節，傳統習俗。”
“哼，哪有自個貶低自我的，你是哪道門派？這要讓你掌門師父的知道你沒把道士這個身份當回事，不怕罰你？”
“在下只是四處雲游的道士，無一其他。”陳陽呈遞一張符紙，“最好夕陽之際，就不要出門，早早睡覺。符紙隨身攜帶，不可離身。”
潤星接下符紙：“多少錢？”
“等公子真的想給再給吧。公子可知曉最近有何命案？”
潤星有些猶豫，擔心陳陽洩露，再說有鬧鬼一事，更容易引起恐慌，於是說：“道士的職責不就是抓到鬼殺了就沒了，好奇問這些作甚？你不是說有鬼纏上我了嗎，大不了你住我府上，保護我的安危好了。”
陳陽第一眼見到她，就是渾身的邪氣，是只厲害的鬼，便同意暫住到她府上：“青天白日的就能形成幾縷鬼氣，纏的還是正氣十足的人身上。極兇之鬼，最好跟著她為好。”
陳陽跟著潤星回府，赫然看到牌匾寫的“公主府”三個金字，驚訝到又擡頭看一眼。潤星註意到，說：“道長不必過多禮儀，公子公主的隨你稱呼。”
“好。”
陳陽瞬間想到那篇文書，懷疑要找程溪的就是公主，踏府問道：“公主，先前路過公告處，看守的是士兵，不是衙役，能出動士兵的，應該只有皇家的人才可調用，是公主貼的文書嗎？”
潤星突然驚喜道：“道長是在哪見過她？”
“沒在這見過她。我是好奇，看畫像那人只是個小姑娘，小女娃娃能惹出多大事端，怎會得罪到公主？”
“道長真是什麽事都好奇，這又憐香惜玉起來。放心，是好事，只是出於其他原因，只能寫下告示請她來。”
前面陳陽聊得很是心累，說了一堆，也沒問出多少，有的甚至隱瞞不說，心裏決定：“既是私事，還是不把程溪的事說出好了。能讓身居高位的公主惦記她個行蹤不定的山裏丫頭，定是有事糾纏。”
給陳陽安排好住處，離開時潤星下令貼身侍衛道：“你好生看住他，有異事隨時稟報。”
侍衛說：“公主一會還要調查案件，屬下實在不放心。既然不放心他，何必引狼入室。”
“本來看他有點模樣，還不收錢，小小年紀行走江湖，就當是發善。一個行蹤不定的道士，好奇起畫像的女人，多半是認識她，那他問題很大。我就只相信你，我也會多要幾個人保護的。”
起先陳陽一直在屋內等待日落，等到黃昏時，黑貓這時候起身出門，陳陽心有不安地跟上。
即將出府大門，公主的貼身侍衛攔住陳陽，並劍指著陳陽道：“道長不在府內捉鬼，出府要幹嘛？”
陳陽眼看天空開始出現零星星點，焦急道：“那張符紙只有一次擊退能力，給她是以防萬一。天色已晚，公主正被一只我都不好順利降伏的鬼盯著，她還隨意出門。你若真在意公主安危，就趕快告訴我人在哪。你要還不放心，你和我一起去總行了吧。”
潤星來到最近的案發現場，現場除了屍體被搬走，其他依舊原樣，被衙役保護現場。潤星看著一地血跡，就像誰在樓上潑了一大盆水，四處的墻壁也被濺得點點條條：“根據證人口供，前一腳人還好好的，後腳折回就被啃食得血淋淋。能把那麽大個人殘忍殺害成這樣，且在血灘裏半個腳印都沒有，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也不能做到吧，難道真像他說的……我也是破了些許冤案，一個鬼也沒碰到。”
潤星忽然註意到前面拐角處有個人影閃過，於是跟上去，一看沒了影：“不是兇手也是跟案件有關的人。”潤星繼續深入巷子，四處搜查。
一只穿紅衣的小鬼，四肢著地，爬在墻角跟，死死盯住潤星的後背，突然撲過去，張大血盆大口。
潤星在前面看到陳陽朝自己扔出一把劍，楞在原地，直到聽到身後傳來陰森的低吼聲，轉身看到陳陽的劍穿過鬼的左臉，恐慌地跑到與陳陽同行的貼身侍衛，並故作鎮定問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陳陽插話道：“你們先回去，天沒亮就不準下床。”
侍衛二話不說把公主帶走，陳陽獨自面對這只女童鬼，佝僂著腰，小嘴巴裏也能看到一口尖尖的獠牙：“小童鬼本就兇，看樣子還有些時日，這下麻煩了。”
小童鬼蕩著面前一根根粗條的長發，沖著陳陽大喊一聲，然後跳到旁邊屋頂，朝潤星他們走的方向跳走。
陳陽順上劍緊隨其後：“這又是何執念，非得追殺公主。”
小童鬼在遠處看到潤星，卻被陳陽用紅繩捆住，拉墜到地面。
“啊！啊！”小童鬼被捆直腰板，很是難受，躺到地上原地打轉，忍著紅繩的疼痛，抓咬紅繩。
陳陽怕紅繩被掙脫斷，先行出劍砍去。小童鬼強行彎著腰，兩腳疾步向旁邊跑。
陳陽一時沒註意，被鬼帶著跑。陳陽一下子拽住，不想鬼這時回頭往自己跑，張嘴就要啃下肩膀。陳陽轉劍削掉鬼的嘴臉，但沒能註意鬼爪抓傷腰部。
鬼在陳陽腰上抓出深口，血液直淌到地。劇烈的疼痛陳陽失手松掉紅繩，鬼迅速把線繞掉，直勾勾盯著血紅的血液在陳陽的腰部流動大片，就把目標轉向陳陽，向陳陽撲去。
陳陽顧不得傷勢，扔去三張符紙，符紙貼到鬼身，發出刺眼的閃光，燃起火焰，三撮火焰頓時把鬼燒至全身，鬼疼得原地打滾，試圖把火滾掉。
陳陽想抓住機會斬鬼，由於失血過多，視線開始模糊：“不行，不能暈倒，不然會有更多的受害者的。”
火焰滾滅得差不多，小童鬼原地站了會，快速跑到屋頂，在四周屋頂奔跳一圈，觀察兩眼再跳下來，繞成圈慢慢靠近陳陽。
陳陽不敢輕舉妄動，因為剛才看到鬼的行動速度甚快，現在自己傷勢又重，主動不了，只能目不轉睛註意鬼的行動，等鬼出擊，再迅速做出反應。
這時不知從哪來的公雞，喔嗚喔地拍打翅膀跑來。鬼捂著耳朵擡頭看天，看到公雞來突然消失不見。
陳陽知曉離天亮還差點，防止鬼再去害人，在消失的那刻用紅繩沾染自己的血，然後打到鬼身上。聽到鬼是在尖叫聲消失，安心地躺在地上，看到黑貓小跑過來，舔舐自己的臉頰，陳陽寵溺地笑道：“是你過來救我的嗎，真聰明……別擔心。”
貓舔得陳陽心裏癢癢的，忍痛站起，和貓一起離開。
很快的，能從天空中朦朧見到飄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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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陽連忙跑來，把貓抱進包內。原先看以為是個清秀的少年，但聽到女人的尖叫聲，說話又故意壓著嗓子，便判斷對方是故意假扮男人，順著她的意思作揖道歉：“這是在下養的小貓，剛才有輛馬車跑得快，嚇著了，一溜煙跑走。貓就是容易受驚的動物，還請公子諒解，日後定會嚴加看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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潤星跟著陳陽到一家客棧，特意又要了一間房，潤星更加警惕這個人，想：“不就吃個飯嗎，至於要間客房嗎，換男的都要起疑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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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陽說：“其實在下養的貓不是一般貓，是能認陰鬼的靈貓，所以它是對你身後的鬼氣兇。”
“鬼？哈哈。”潤星大笑道，“我為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，怎會招鬼。小哥怕不是酒喝上頭，開始說胡話，怎麽不說自己是道士？”
“在下是雲游四海的道士陳陽。方才見公子有陰鬼之氣纏身，不過公子一身頗有浩然正氣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隨意說公子有鬼纏身，不但引起恐慌，還會對公子名聲有所影響，所以才把公子請到無雜人的客房。”
“本人常年也差不多是雲游四海，聽到不少民間鬼神傳說，可我一次都沒碰到過鬼。”
“公子應該沒有在一個地方逗留過久，且本身就自帶些許正氣，一般小鬼不會貿然找上。公子可以不信，就當是今個過節，傳統習俗。”
“哼，哪有自個貶低自我的，你是哪道門派？這要讓你掌門師父的知道你沒把道士這個身份當回事，不怕罰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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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陽第一眼見到她，就是渾身的邪氣，是只厲害的鬼，便同意暫住到她府上：“青天白日的就能形成幾縷鬼氣，纏的還是正氣十足的人身上。極兇之鬼，最好跟著她為好。”
陳陽跟著潤星回府，赫然看到牌匾寫的“公主府”三個金字，驚訝到又擡頭看一眼。潤星註意到，說：“道長不必過多禮儀，公子公主的隨你稱呼。”
“好。”
陳陽瞬間想到那篇文書，懷疑要找程溪的就是公主，踏府問道：“公主，先前路過公告處，看守的是士兵，不是衙役，能出動士兵的，應該只有皇家的人才可調用，是公主貼的文書嗎？”
潤星突然驚喜道：“道長是在哪見過她？”
“沒在這見過她。我是好奇，看畫像那人只是個小姑娘，小女娃娃能惹出多大事端，怎會得罪到公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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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陳陽聊得很是心累，說了一堆，也沒問出多少，有的甚至隱瞞不說，心裏決定：“既是私事，還是不把程溪的事說出好了。能讓身居高位的公主惦記她個行蹤不定的山裏丫頭，定是有事糾纏。”
給陳陽安排好住處，離開時潤星下令貼身侍衛道：“你好生看住他，有異事隨時稟報。”
侍衛說：“公主一會還要調查案件，屬下實在不放心。既然不放心他，何必引狼入室。”
“本來看他有點模樣，還不收錢，小小年紀行走江湖，就當是發善。一個行蹤不定的道士，好奇起畫像的女人，多半是認識她，那他問題很大。我就只相信你，我也會多要幾個人保護的。”
起先陳陽一直在屋內等待日落，等到黃昏時，黑貓這時候起身出門，陳陽心有不安地跟上。
即將出府大門，公主的貼身侍衛攔住陳陽，並劍指著陳陽道：“道長不在府內捉鬼，出府要幹嘛？”
陳陽眼看天空開始出現零星星點，焦急道：“那張符紙只有一次擊退能力，給她是以防萬一。天色已晚，公主正被一只我都不好順利降伏的鬼盯著，她還隨意出門。你若真在意公主安危，就趕快告訴我人在哪。你要還不放心，你和我一起去總行了吧。”
潤星來到最近的案發現場，現場除了屍體被搬走，其他依舊原樣，被衙役保護現場。潤星看著一地血跡，就像誰在樓上潑了一大盆水，四處的墻壁也被濺得點點條條：“根據證人口供，前一腳人還好好的，後腳折回就被啃食得血淋淋。能把那麽大個人殘忍殺害成這樣，且在血灘裏半個腳印都沒有，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也不能做到吧，難道真像他說的……我也是破了些許冤案，一個鬼也沒碰到。”
潤星忽然註意到前面拐角處有個人影閃過，於是跟上去，一看沒了影：“不是兇手也是跟案件有關的人。”潤星繼續深入巷子，四處搜查。
一只穿紅衣的小鬼，四肢著地，爬在墻角跟，死死盯住潤星的後背，突然撲過去，張大血盆大口。
潤星在前面看到陳陽朝自己扔出一把劍，楞在原地，直到聽到身後傳來陰森的低吼聲，轉身看到陳陽的劍穿過鬼的左臉，恐慌地跑到與陳陽同行的貼身侍衛，並故作鎮定問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陳陽插話道：“你們先回去，天沒亮就不準下床。”
侍衛二話不說把公主帶走，陳陽獨自面對這只女童鬼，佝僂著腰，小嘴巴裏也能看到一口尖尖的獠牙：“小童鬼本就兇，看樣子還有些時日，這下麻煩了。”
小童鬼蕩著面前一根根粗條的長發，沖著陳陽大喊一聲，然後跳到旁邊屋頂，朝潤星他們走的方向跳走。
陳陽順上劍緊隨其後：“這又是何執念，非得追殺公主。”
小童鬼在遠處看到潤星，卻被陳陽用紅繩捆住，拉墜到地面。
“啊！啊！”小童鬼被捆直腰板，很是難受，躺到地上原地打轉，忍著紅繩的疼痛，抓咬紅繩。
陳陽怕紅繩被掙脫斷，先行出劍砍去。小童鬼強行彎著腰，兩腳疾步向旁邊跑。
陳陽一時沒註意，被鬼帶著跑。陳陽一下子拽住，不想鬼這時回頭往自己跑，張嘴就要啃下肩膀。陳陽轉劍削掉鬼的嘴臉，但沒能註意鬼爪抓傷腰部。
鬼在陳陽腰上抓出深口，血液直淌到地。劇烈的疼痛陳陽失手松掉紅繩，鬼迅速把線繞掉，直勾勾盯著血紅的血液在陳陽的腰部流動大片，就把目標轉向陳陽，向陳陽撲去。
陳陽顧不得傷勢，扔去三張符紙，符紙貼到鬼身，發出刺眼的閃光，燃起火焰，三撮火焰頓時把鬼燒至全身，鬼疼得原地打滾，試圖把火滾掉。
陳陽想抓住機會斬鬼，由於失血過多，視線開始模糊：“不行，不能暈倒，不然會有更多的受害者的。”
火焰滾滅得差不多，小童鬼原地站了會，快速跑到屋頂，在四周屋頂奔跳一圈，觀察兩眼再跳下來，繞成圈慢慢靠近陳陽。
陳陽不敢輕舉妄動，因為剛才看到鬼的行動速度甚快，現在自己傷勢又重，主動不了，只能目不轉睛註意鬼的行動，等鬼出擊，再迅速做出反應。
這時不知從哪來的公雞，喔嗚喔地拍打翅膀跑來。鬼捂著耳朵擡頭看天，看到公雞來突然消失不見。
陳陽知曉離天亮還差點，防止鬼再去害人，在消失的那刻用紅繩沾染自己的血，然後打到鬼身上。聽到鬼是在尖叫聲消失，安心地躺在地上，看到黑貓小跑過來，舔舐自己的臉頰，陳陽寵溺地笑道：“是你過來救我的嗎，真聰明……別擔心。”
貓舔得陳陽心裏癢癢的，忍痛站起，和貓一起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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